英灣

標題耍廢ry

 

  緩緩滑落的液體彷彿在搔刮著她的皮膚、刺激她的感官,她早已不曉得那是從蓮蓬頭跑出來的水,或是單純的淚水。她更害怕地縮了縮身子,努力讓自己不要這麼容易就崩潰——大宅停電了,連帶著浴室裡頭的光。
  林曉梅顫抖著身子,持續讓熱水澆淋她全身上下每寸肌膚。這是她唯一能感覺到她沒被這個世界拋棄的依靠,儘管此刻,她更想聽見那個英.國人的聲音,想要被抱在那充斥他特有香味的懷裡。

  她忍不住又繼續掉下淚來。

 

  稍早前兩人一同在飯廳吃飯,亞瑟似乎是接到了來自上司的緊急命令,要他立刻動身前往處理。於是她只能獨自一人地吃對她來說顯得太過奢華的料理。

  諾大的空間裡,除了一些走進走出幫忙服侍的女僕外,再無他人。林曉梅很是沮喪。
  「明明就是自己先邀人家的,還說保證不讓公事打擾……亞瑟這個笨蛋笨蛋笨蛋!」
嘴上念念有詞,手中依然在進行著切割肉塊的動作:「啊、這挺好吃的。不過還是覺得有點奇異,至少能吃。」
  女僕又端了一道料理出來。
  林曉梅只是瞄了一眼,便驚恐拉住那名年輕女僕的裙子:「我、我說,這是什麼?」
  女僕看了盤子盛裝的看上去是派的東西:「這個的話,是英.國的有名料理——仰望星空派。」
  林曉梅頓時想收回她剛剛所說的那些話。

  搞什麼飛機啊,雖然早就聽太平洋彼岸的那個男子形容的狀況,但她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的……挑戰視覺與味覺感受。
  「那麼,亞瑟他很喜歡?」
  「是的。」女僕恭敬回完話後,輕快的消失在門的另一邊。

  林曉梅瞪著那盤周圍突出的黑色塊狀物體,手中的用具還是無法去動作。
  「怎麼說呢,這該說是可怕還是……創意料理?」好吧,她說了個挺冷的笑話。
  即使再怎麼看著那焦黑的看不出是什麼東西,她還是敗給了心中的好奇心。

  「哈啾!」接收到冷風的鼻子毫不留情的將她帶回現在,林曉梅重新面對了眼前純然的黑暗。

  吸吸被刺激到的鼻子,林曉梅索性拿蓮蓬頭對準自己臉上,熱水瞬間歡快地驅走寒意。
  不滿足,感覺又冷了下來,她又把調節器往左移了一些些。

   不曉得她在浴室待了多久,可能是幾分鐘,又或者是幾小時?誰知道,身處在全然的黑裡面,連外頭發生了什麼也不會知道——林曉梅頓時有點後悔在來他家度假前,看了許多恐怖片。
  一向號稱最不怕這方面的她,內心也不過就是個女孩子,就算再怎麼不信神明給予的不好的凶籤,可這也不代表她不怕那種她看不見碰不著的物體。
  「亞瑟家……會、會不會……不、不要多想,別去想這些,林曉梅。想想別的事情,想想剛剛那奇異的仰望星空派,幹,我她媽為什麼偏要想那道料理。」

  林曉梅憤怒地踹向地板,卻只揮到空氣。這又讓她想起她的處境。

 

   「……那個粗眉毛工口男,等他回來或是等這該死的電回來了,我一定要讓他嚐嚐我的家傳武功——憤怒的鐵拳。」

  她暗自在心中發誓不這樣做她就不叫林曉梅,她絕對跟著隔壁鄰居王耀姓! 

 

   因為太過恐懼而僵直的身體在逐漸習慣黑暗後稍微放鬆後,林曉梅持續浪費亞瑟.柯克蘭的水費,想直接坐在長時間與熱水接觸的地板上。
  「一直站著也不會再長高了,不如就等那個渾蛋蘭回來吧。不過到底經過多久了啊,也沒人發現我還在浴室這裡嗎?」林曉梅帶著蓮蓬頭瑟縮在角落,用僅空著的一隻手環抱住雙腿。
  長髮隨著水流完美地披散在她背後,和水流洩的聲音。

  即便如此,她仍舊覺得寂靜的可怕,沒有誰在她身邊,不論是女僕也好、亞瑟也好,通通不在。

 

  「……我是不是,又被拋下了。」喃喃自語著,林曉梅把頭埋進雙腿間。嘴巴嘗到了一絲的鹹味。

  她想排除這種負面的想法,但她不論如何去想些開心、憤怒的事情,最終只會和「拋棄」聯想在一起。
  看起來堅強,內心只不過是個小女孩。林曉梅開始啜泣,呼喊著她思念之人的名字。

  「不要就這樣拋棄我……亞瑟……你不會拋棄我的吧,不會吧?」明知道根本不會有聲音回答,她還是朝著空氣問話,宛如亞瑟就在她面前,用著充滿歉意愧疚的眼神看著她,溫柔地撫摸她的頭髮,將她攬入他的懷中。
  林曉梅,不准哭。只是停電,亞瑟還在辦公根本不知道家裡發生什麼事情,女僕也一定不知道我就待在這裡,沒錯……所以,不可以哭。亞瑟不喜歡妳哭。

  「可是停止不了啊,我好想、好想亞瑟,我好害怕……我不可以、我明知道不可以這麼依賴他的。可是好可怕,待在這裡真的好恐怖……」
  她的眼淚不停掉落,與那壞掉的水龍頭一樣,不斷流出水來。不過這個水是鹹的、苦的。

 

  林曉梅覺得她壓抑聲音壓抑到快窒息了,她不希望被誰發現她其實很討厭一個人,不管在哪裡。因此她只能躲在邊邊,等待著誰來發現她。

  「亞瑟……你到底在幹嘛啦。」

  「快點回來啦白癡。」
  「再不回來我就跟你絕交。」
  「幹,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來。」
  「你他媽要是又跑去和弗朗西斯喝酒喝到爛醉,就算菊他打電話來我也不會去接你的。有種就自己回來。」

  連續對著不在這裡的人說了好多話,林曉梅深深覺得她快變成不折不扣的神經病了,一個躲在浴室洗超久的澡,還哭出來的神經病。

  好吧,這下她還能體會到其他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:「愛是會讓人變得軟弱的。」
  「去你的王八蛋柯克蘭。」


  「……我說、在他面前罵他還罵得這麼大聲,天底下也只有妳做得出來吧?」

  我要罵誰乾你屁事啊……你是誰啦,亞瑟身邊的小妖精?我終於也看得到妖精能和妖精對話啦。」林曉梅的頭還是躲在小小的黑色空間裡。
  直到她過了幾秒後才發覺哪裡不對勁。
  她抬起頭。

 

   「——幹你媽逼的渾蛋顆顆爛!」

 

  「是柯克蘭。梅妳冷靜一點。」亞瑟無奈的大開了浴室的大門。
  「滾,我很冷。」冷死了,我的心也快冷掉了。
  「那就出來吧,我幫妳拿好浴巾了。」

  「不要。」

  「啊——啊,是因為我食言了嗎?」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。
  「才不是。」倔強地轉過身背對模糊不清的人影,林曉梅故意和亞瑟賭氣。
  誰叫他要那麼晚才回來,白癡笨蛋加三級。

  「那就出來,一直待在裏頭會感冒的。」

 

  搖搖頭,她下定決心除非他能討好她,否則她就要一直在這裡!就算感冒也都是他的錯,門診費也全都給他出。
  「梅——拜託。」
  「就算拉下面子我也不會心軟啦!」

  「梅,我保證,我下次手機絕對關機。」
  「關機又怎樣?不是還會打到家裡嗎。」
  「那我就自己進去了,到時候怎樣,我不會聽妳的話的。」

  林曉梅睜大眼睛,迅速轉過身破口大罵:「哩勒公三小……!色魔!變態!性騷擾!」
  「等、等等,等等!那麼妳願意出來嗎?」
  「……哼,亞瑟你真是最下流的人類。」
撇過頭,林曉梅靠著光將水關掉。
  「比不上弗朗那個醉酒裸奔狂。」亞瑟轉身把浴巾張開,待林曉梅走出來後可以直接圍住身體。
  「五十步笑百步。你有老娘我會喝嗎?」
林曉梅從他手臂上取下另一條擦頭髮的毛巾,隨意地在頭上揉了幾下。
  「女孩子別隨意把那些粗話掛嘴邊。」
亞瑟等到林曉梅拿走毛巾後回過頭,順手的接過林曉梅手的工作,溫和地把她的髮絲擦更乾。

  「你還不是因為這樣才喜歡我的。」林曉梅從下往上看,正好看見亞瑟那想遮也遮不了的赤紅臉龐。「噗。」
  「嘿,別笑。」亞瑟專心地手中的動作,但那團紅暈出賣了他。

   「該說你只有這幾個地方吸引人嗎……我為什麼會覺得你這種、只會把女朋友丟在浴室的人好到一個亂七八糟?瞎了狗眼。」
  「妳的眼睛很漂亮,真的。」亞瑟拿出吹風機準備進入另一個階段。
  「謝謝誇獎。」她則翻了白眼。「欸,亞瑟。」

  「怎麼了?」
  「我……我。」
  吹風機的聲音很大聲,以至於亞瑟他突然關了吹風機:「再說一次。」

  林曉梅狡猾地笑了,做了要亞瑟靠近的手勢:「才、不、會、再、說、第、二、次!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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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被消音的部分原句是:「我希望你能早點出現在我面前,緊緊的、緊緊的抱著我。」
是因為上面說的很想要被抱在那充斥他特有香味的懷裡ˇw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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